观看《让娜·迪尔曼》,是一个不断被陷入的体验,仿如溺水。近三个半小时的电影,中间大概有三次暂停,我去刷会手机,放松片刻;之后再回来,或是就地按下播放键继续,或是倒回到时间轴之前的某个点上,再次继续。
时间在这部电影里,既可以像让娜洗碗、刮土豆那样漫长,也可以在灯的一开一合间被压缩,场景即刻切换。起初觉得,调换一些段落的顺序也不会有太大影响,当银幕上出现“第X天结束“的字条时,会担忧导演该如何拍让娜的下一日,似乎只能重复。直到结尾二十分钟,镜头首次深入让娜的卧室
开始的一个小时简直是折磨人一度想要离开电影院,但是当故事进展到第二天发现女主角靠援交支撑整个家庭时,让我重新审视整个故事,同时整个电影也进入第二段叙事,虽然大致内容与第一段相同但是仍然发生了一些改变,让娜不停的各个房间走来走去,高跟鞋发出声音相同而且频率稳定,像极了她单一循环的人生,家里突然发现土豆吃完了,她去商店买,店主同样是一个主妇踩着同样声音同样频率的高跟鞋声音,你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妇女面临着和让娜相同的困境,她们都被困在死水一样的生活里...因为临时买土豆
女人在厨房煮饭,脱外套,擦手,关灯。
接待男人,帮他把衣服挂起来。
天黑了,让娜送男人出去。开灯。把衣物给男人。男人给她钱,握手。关门,关灯。
(一开始,我们就知道她的妓女身份)
餐厅里,开灯,把钱放进大容器里,关灯。(窗外不断有闪耀的蓝光)
回到厨房,土豆已经烧开。把土豆放到蒸锅里煮。生火,离开。
进入卧室,开窗,拿起衣服到厕所的洗衣篮里。
厕所,沐浴。擦身体。(侧面/背面-疏离感)不用淋浴头。
穿衣服。把浴缸也洗了一遍。
厨房,拿出桌布和勺子。
到餐厅,展开桌布
有幸在2017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观看了这部极为特别的电影,整部电影的大部分内容是展示了一个无正式工作、依附男性获取物质、独自照料孩子的母亲的三天日常,观影过程中跟随着女主一起感受了日复一日乏味、隐忍的生活,作为观众也能在第三天来临时出现熟悉的场景时逐渐感到了枯燥、消极,直至不耐烦,这种情况下任何一次不顺心的遭遇都有可能导致心态失控,而剧情正好就在最后这一天安排了各种没好运的小事故,终于女主就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崩溃了,手起刀落彻底做了个了断;这是极度压抑之后的爆发
by:辰木,不流
《让娜·迪尔曼》是比利时杰出女导演阿克曼的杰作,采用最直白的时间顺序和固定长镜头,描写中年让娜两天半的生活。
阿克曼抛弃花哨的技法和章法,如水平静地将镜头对准琐碎的日常生活场景,让我们产生对真实生活的偷窥感来。偷窥引发一种对生活无望的强烈共鸣——不仅弱势女性让娜·迪尔曼,而且我们每一人都要面临这种无望感。
《让娜·迪尔曼》,是“慢电影”,是需要你投入情绪的。倘若不戒除浮躁,可能不易于体会它:90%的室内镜头,让娜在房间里走动、操持家务、照顾儿子、接待嫖客,生活单调重复,即使偶有波折,也用极其克制、冷漠的方式处理。
比如影片中的两场进餐:
1,儿子放学归来,两人收拾餐桌,让娜细心整理餐布,摆放餐具。先端上两盘汤,两人坐定,拿起勺子喝汤。喝完,让娜走进厨房,盛两份主餐,关灯,回桌,再各自用餐。两人几无谈话,儿子边吃边歪头看书,让娜劝说儿子用餐时不要看书,儿子把书收起。
2,第二天晚餐,儿子仍然看书,被再次劝说后收起。
这两段镜头看起来单调冗长,却让我有莫大感动:对于让娜来说
我想起了妈妈,是过去二十几年每天都在重复做的事情,然后得到了一个不理解别人,有病,天真无知的评价。越来越觉得支持她离婚是一件绝对正确的事情,在这个世界上一天,过自己想要的生活,告别负罪感,比什么都重要。人都应该为自己活着,哪种生活都是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。她的生活就和几组固定镜头一样固定,她的生活只有那几种场景,偶尔照顾一下小孩,去外面买点儿东西都是生活的调剂。和邻居聊天,听别人讲话,她想不想听,是想和别人交流,还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都由不得自己
“让娜·迪尔曼”无力修复的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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